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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0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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穹碧落已經帶著巫越教眾人離開,當一群江湖人士,終於在崖底找到樹洞時,見裏面隱隱約約有個人,頓時一臉興奮,圍了上去。

“這就是年城少主姜禾?”

“難道又穿了男裝。”

“我看著這人,有點眼熟。”

“沒眼力勁,這明明是辛公子。”

辛忱坐靠在樹邊,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,充耳不聞,仿佛跟他沒關系。

索西征走了過來,“辛公子,可有見到年城少主姜禾?”

“沒有。”那個給他剜石上藥後,說出去找點吃的,然後一去不回的人,他沒見過。

“是嗎?她現在很危險,如果你見到她,請轉告她可以去昆侖派。”索西征看向辛忱手中的藥瓶,心裏有了底。那藥,還是他買回來給姜禾的。

辛忱不置可否。

“哎呀,我來晚了,辛忱,門主讓我帶你回去養傷。”

來人一副書生模樣,搖著折扇,慢條斯理,後面跟著的幾人擡著肩輿,在這荒山野嶺,還真是別具一格。

“都知道我傷在腿上了,晚嗎?陸曉生。”同門的消息也可當做買賣,整個逍遙門恐怕也只有他了。

眾人哪會理會他們倆之間的官司,只是感嘆,好家夥,這個樹洞可能是積了幾百年的福,短短時間,逍遙三公子就來了兩位。

不同於崖底樹洞的熱鬧,姜禾攀著一根又一根藤蔓,在崖壁上搜索,視野所及無人跡。同是身處懸崖,這有武功跟沒武功差別太明顯,之前的膽戰心驚變成了如今的游刃有餘。

上蒼保佑,讓她在崖壁上找到一塊可以歇腳的地方。

姜禾之前巧妙地避開了搜索的人,采了一堆野果,就等著一個上不著天,下不著地的落腳處。你追我趕的戲碼她沒空陪他們玩,當下還是練功要緊。

躲在崖邊練功的姜禾,自是不知道,因為她,江湖又起了風浪。巫越教大肆招攬人才,對外放出消息,但凡願意為之效力的人,不僅許以錢財,還有機會得知年城冰封的秘密。消息一出,短短幾天,已經有不少奇人異士投奔了巫越教。

“護法,這都三天了,姜禾怎麽還沒出現?難道她還沒有聽到我們放出的消息?”姜禾遲遲不落網,穹二坐立難安。

“三天前,他們最後找到的是辛公子,而沒看見姜禾?”穹碧落不答反問。

“是的護法,只有辛公子,還受了傷,最後讓人擡著回了逍遙門。”

擡回去,穹碧落似乎都能看到辛忱窩火的樣子,“可有查到辛公子為何會受傷?”

“屬下無能,查不到辛公子為什麽會出現在那,也不知道他因為什麽受傷。”提起辛忱,穹二是挫敗的,單烤魚一事就給了他很大的陰影。

“他獨來獨往,查不到也正常。”一牽扯到辛忱,穹碧落總是給出了極大的寬容與耐心。

“我們搜尋姜禾的時候,山頂發現了一棵樹,辛公子有沒有可能是在樹上睡覺,不小心掉下了崖底?”

穹碧落一個眼神掃過,如刀子一般:“蠢貨,辛公子是誰,睡個覺還會掉下懸崖,用用腦子行不行?”

“屬下知錯。”

穹二口中說自己錯了,其實心裏那是萬分的憋屈,在他看來辛公子就會幹出這樣的事,說不定還是故意掉下去的,測測自己武功到底有多高。畢竟,這種留他好幾天就為了烤魚的人,就不應該按常理來推斷。

此時,不按常理來的辛公子正躺在床上養傷,百無聊賴,只見他伸手摸向袖子,掏出了一個小東西,正是姜禾的一小只。

點點它的小腦袋,不醒。扯扯它的細腿,還是不醒。

“不會,憋死了吧!”辛忱想。

仔細一探,還有呼吸,這幾天不吃不喝不醒,可是要成精?還是知道換了主人,故意如此?哼,那姑娘拿走了自己的錢袋,自己順走一小只,倒也公平。他才不會承認是自己先順走一小只的。

窩在崖壁的一小塊空地上練功的姜禾,這幾天心裏有些不安。

她真的把一小只弄丟了,兩只衣袖翻遍,沒有。三天來,她除了練功,就是沿著當時的逃跑路線尋找一小只。

起初小心翼翼,生怕被人發現行蹤。可是,崖底、山上,除了她連個人影都沒有。各大門派都放棄尋找她了,奇怪?

最後,姜禾放心大膽,整個座山都快翻遍了,還是沒有找到一小只。甚至,那個樹洞,她都去找了,也沒有。

從年城逃出來,一小只一直陪著她,就是在水裏,都沒有把它弄丟,現在怎麽可能不見了呢?

難道是它自己爬出去的,四方客棧裏,假裝昏迷前她清楚記得一小只爬進了她的袖子。

到底是哪裏出錯?

左思右想,心中有所念,這三天來,功夫是穩定了,沒有再出現時有時無的情形,但是也沒有太大長進。

只剩下去往四方客棧的那條路沒有尋找了,要不,出去找找?

姜禾陷入了糾結。

就在眾人猜測姜禾為何如此沈得住氣,五天過去,依然沒出現的時候,江湖又發生了一件大事。

傳聞鑄劍公子偶然得了一塊奇石,一改鑄劍的習慣,決定打造成一把刀,命名驚雷,且說要送人!

在江湖人心中,號稱逍遙三公子之一的鑄劍公子雖居無定所,但他不會像辛公子那樣飄渺不定,也不會像陸公子那樣常年待在逍遙門,介於二者之間,準確來講,他是隨劍而動。

為了一把劍,他可能連續三年都住在西邊的雪山上。來年,為了下一把,他可能就去了南邊的一個小鎮。

鑄劍成癡,但也毀劍成癡,令江湖人又愛又恨,捶胸頓足。

擁有一把鑄劍公子的打造的劍,一經問世就是神兵利器,多少人夢寐以求,求而不得。

然而這個人,多數時候寧願把劍毀掉,也不願送人。

眾所周知,如今江湖僅存三把:流年、提筆、驚鴻。

流年是把如錦緞一般的軟劍,為年城夫人沈年所有,現已隨著她一起失蹤;

提筆則是毛筆形狀可以收縮的一把巧劍,光芒盡掩,卻可殺人於無形,現為昆侖派掌門秦坤所有;

驚鴻,大概除了鑄劍公子本人,誰也沒見過。只是知道還有這麽一件利器,沒有被毀掉,並且有了名字。

找不到流年,搶不到提筆,又不能逼問鑄劍公子驚鴻下落,急煞多少人的心肝?

終於等到了第四件神器,還別出心裁,是一把刀,且明說了要送人,這無異於天降甘霖,江湖人聞風而動,都死死地盯著這把尚未成型的刀。

“三個月後,驚雷刀問世,鑄劍公子將在逍遙門,送刀。”四方客棧裏,自從請了說書先生,生意一日好過一日,掌櫃的在夢中都是樂呵呵的。

一個不起眼的角落,姜禾光明正大的坐在那裏,認真聽書。只見她頭戴帷帽,白衣飄飄,配了一把劍,一副行走江湖的俠女打扮。這身花銷,還是她順手從辛忱那拿的銀子,就當是她提前收取一些魚錢。

驚雷刀,她志在必得。

糾結了兩天,功夫絲毫沒有長進,姜禾最後決定朝著四方客棧尋找一小只,依然無果。期間當然聽說了巫越教重金招賢的消息,心頭敞亮,最後那句年城冰封的秘密是說給自己聽的。巫越教,是得去一趟,但是,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。

“護法,五天了,我們還要在四方城等姜禾嗎?”

“先回去,驚雷刀即將問世,教主有新指示。”

穹碧落透過窗子,看向遠處的天空,心底冷笑一聲,倒是小瞧了姜禾,原本以為放出消息,她就會自動送上門來,結果並沒有。

是沒有聽到消息,還是太沈得住氣?又或者,年城冰封的秘密,姜禾是知道的?

疑惑猶如天上的艷陽,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。昆侖派,索西征看著秦坤,盼著師父能給他解惑。

“師父,巫越當真知道年城冰封的秘密?”

“西征想知道年城預言?”秦坤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,不答反問。

“瞞不過師父,少主身系年城安危只是預言一部分吧?弟子想知道全部。”

“二十年前,姜禾出生時,城主府大亂,年夫人失蹤,姜遲處理了一批人,祭司預言跟當天發生的事就這麽掩埋了起來。”秦坤一頓,預言他也想知道,“西征,姜禾是被逍遙門所救?”

“是,弟子鬥膽猜測,姜禾武功出了狀況,時有時無,不知為何從懸崖摔出,趕巧被辛公子所救。”

“你為何如此確定?”

索西征有些猶豫,最後還是如實說出:“因為辛公子手中拿的藥瓶,正是弟子買給姜,年城少主的。”

一手培養的弟子,秦坤怎麽會看不出他的猶豫,以及後面提到姜禾又忽然改了稱呼,“西征,為師不會計較你的私事,但驚雷刀問世在即,莫要辜負師父的教誨。”

“是,師父,弟子謹記。”

與秦坤一番長談後,索西征心頭疑惑未消,反而思考起自己對姜禾的態度來,直到秦悠突然出現,擋住了他的去路。

“大師兄,姜禾到底去了哪裏呢?我還能再見到她嗎?”

不知道去了哪裏,也不知道傷好了沒有。自己有派人盯住辛公子,沒有任何異樣。想必姜禾又是一個人逃了,她倒是不願與任何人為伍,同行的幾天簡直是意外。

索西征心中想了一圈,只回了一句,“要是有緣,他日定會遇見。”過了一會,又囑咐道:“我要閉關一段日子,你聽話,別偷溜下山。”

“知道啦,又閉關。”秦悠百無聊賴地踢了踢腳下的一顆石子,後又仰起頭問,“練功比姜禾還重要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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